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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11月8日 星期六

頒獎林飛帆 利他反害他


太陽花學運領袖林飛帆(左)獲台大社科院利他獎肯定,由院長林惠玲(右)頒獎。(黃世麒攝)
太陽花學運領袖林飛帆(左)獲台大社科院利他獎肯定,由院長林惠玲(右)頒獎。(黃世麒攝)

      
      台灣大學社會科學院頒發「利他獎」給太陽花學運領導人林飛帆,恭賀聲不絕於臉書,但有社會團體事後來校抗議,指控台大為虎作倀、助紂為虐。他們反對台大有沒有道理呢?
太陽花學運伊始,社科院的領導便積極協助,不但破天荒開放大禮堂供同學休息,並一度籌畫記者會正式支持,三思後臨時改成座談。無論如何,現任社科院領導與太陽花學運的政治看法一致,因此願意助一臂之力,只是當時媒體未多報導。
頒發利他獎不能僅憑鼓勵之情,須有利他事實。照台大利他獎規定,只要足為表率,便構成利他獎勵依據,而林飛帆領導參與政治,成為大量年輕人表率,允為無誤。
不過,反對者追問所謂表率,對社會整體效果是正或負?答案當然見仁見智,故要根據給獎所採標準何在。利他獎是由社科院成立委員會接受當事人或同學代為申請後通過,委員會本就是透過閉門協商決策,自有權決定其採行標準,外界縱不同意,但不能忽視委員會決策具有主觀與限制參與的必然性,就如服貿決策與談判。
值得推敲的是,頒獎時,林惠玲院長特別嘉許太陽花學運對黑箱作業的反對。所謂黑箱作業,無非是指立法院的委員會,或經由政府委任進行的兩岸談判會議,其性質與利他獎委員會完全相同。但即使如此,仍不能認為利他獎的決定不當。畢竟,所有決策必有一定程度是黑箱,黑箱不代表錯誤,沒有監督才是問題所在。
利他獎委員會甚至比兩岸談判更黑箱,因為兩岸談判結果必受監督,而利他獎委員會未必受監督。但黑箱決策又無監督,卻不能怪罪之。誰願為微末如利他獎畫蛇添足另行監督呢?各系領導願意擔當審查,大家都謝天謝地,故有聰明人想藉機表達政治立場,可算對他們審查辛勞最微薄的酬勞,想必多數同仁會接受。簡言之,不論外界有誰不悅,台大頒獎給林飛帆無監督之必要。
各界檢討台大,多未論及林飛帆。而此事最美中不足的,正在於他竟接受頒獎。固然他反黑箱出於無知,這是政治系教學品質問題,不盡怪他。可是就算無知,他不應申請、接受黑箱評獎,則是個人誠信,無關知識。如今等於自證:黑箱是假議題。爾後他若食髓知味,拋誠棄信而自得,師長的煞費苦心豈不剛好害了他人?(作者為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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