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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5月22日 星期二

失獨者盼望 建專屬養老院

•旺報 【記者楊慈郁/整理】 2012-05-13 01:18
失去獨生子女,大陸「失獨者」的餘生該如何度過?部分「失獨者」選擇在網路上尋找「同命人」說話取暖,期盼能走出傷痛;他們還希望能有尊嚴地死去,願望是能建立一個只屬於他們這個群體的養老院,不用看著別人有子女前來探望,並且能夠互相幫助。
 向同命人傾訴 抱頭痛哭
 同是天涯淪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識。在經歷了喪子之痛後,一對對年逾半百的夫婦們開始在網路上尋找和自己一樣的同命人,以求心靈慰藉,同樣的命運也讓他們願意敞開心扉。
 他們的網路暱稱都帶著失子的悲傷。前一陣子,網名為「倩影」、「往事回憶」、「小丫留住」、「坎坷」等的40多位暮年失去獨子的父母透過網路聯繫,在湖北相聚。「在別人面前,我們是兩面人,總會顯得堅強,但回到家後,深夜合上眼後,卻默默哭泣。但面對這群兄弟姐妹,我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傾吐。」
 「小丫留住」抽泣地告訴身旁同伴那一段令人悲傷的時刻:「你知道嗎?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不孝啊,按照我們那裡的老人說,孩子火葬前,身上是一定要披麻戴孝的;孩子沒有給父母送終就過世,本來就是一種罪過。」活像一場夢魘,話到傷心處,引來了蔡麗和其他幾位在場婦女的抱頭痛哭。
 高官抱子骨灰 睡地板8年
 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來自太倉的「老怪」,是失獨群體網路中的活躍分子,他常常言辭幽默,但談到自己的兒子時,有時也會激動:「兒子生病的時候,我答應過我兒子的,一輩子就只有他一個兒子。兒子去世後,民政局的人拿來幾張孩子的照片,說是孤兒,讓我挑選領養,我一口回絕了,我年齡大了,孩子還這麼小,他稍大一點的時候,我已經七老八十了,還怎麼有能力去撫養他?」
 「倩影」是這次網友聚會的組織者,這些年來,她在武漢接觸到很多失獨者,其中有一個是湖北的高官,令她印象深刻:「白天的時候,他總是西裝革履,體面地工作;可是晚上回到家裡,他又成了另外一個人,整夜抱著孩子的骨灰盒哭泣入睡,口中呢喃著『孩子,讓爸爸抱抱你』,他就這樣睡在地板上將近8年。」
 精神的痛苦往往帶來生理的疾病。這次的網聚中,只有1/4是男性,「老怪」說:「這年頭,丈夫能帶著妻子一起出來聚會,就已經很不錯了。我們回家還能和老婆傾訴,但她們回家,就真正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啊!」
 婦女喪子失夫 絕望衰弱
 在經歷了喪子之痛之後,很多婦女也同時失去丈夫。她們的丈夫或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,不久就身患重病身亡;或者是離家出走,自此杳無音訊。一位來自湖北的女士哭著說:「我的兒子畢業於武漢大學,來到深圳工作,2006年,他在自己創業時因勞累過度去世;2009年,老伴又查出身患癌症,我在家獨自照顧了他2年後,他還是離我而去。現在連親戚也不願照顧我,我的精神是絕望的,身體是衰弱的,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啊?」
 來自甘肅天水的女士「坎坷」說:「我的網名叫坎坷,我的一生也是如此坎坷。我今年48歲,我的兒子在21歲的時候,在大學宿舍裡突然暈倒,永遠地離開了我,我當時還可以生育,但我的愛人卻得了尿毒症,我愛人的最大心願,就是能夠看到兒子大學畢業,但他的心願卻沒能完成,如今,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有尊嚴地活著,有尊嚴地離開這個世界,不要在醫院做手術時,沒有人來給我簽字……」
 失獨群體QQ群 成員逾千
 在這40多名「失獨者」的聚會中,有喪子7、8年甚至10年之久的「倩影」夫婦、「金蛇狂舞」夫婦,也有獨子去世才1年左右的來自四川的「荊棘鳥」和楊維國夫婦。
 不少人說,在失去獨子之後,對於世俗的名利和金錢,他們早已置之度外,但他們卻總是擔心,在他們臨終之時,陪在他們身邊的會是誰?能有誰?就像「坎坷」說得那樣:「我們要有尊嚴地死去。」
 「倩影」3年前開始建立大陸失獨群體的QQ群(即時通訊多人聊天室),3年下來,QQ群從一個變成了3個,規模也超過1千人。「倩影」說,現在群員的共同願望,就是建立一個屬於失獨群體自己的養老院,因為只有這些失獨父母待在一起,他們的心理才沒有芥蒂,並且能夠互相幫助,「其他養老院的老人都有兒女,入院時,兒女要簽字成為老人的監護人,兒女們也會時常來看望老人。我們一方面進養老院時,手續上會遇到問題;另一方面,看到別人的兒女來看望自己的父母,我們情緒上受不了。」
 「老怪」說,他希望這個養老院能成為他們這些暮年喪子者養老送終的所在,「我們不可能同時生病,總能夠有健康的人來照顧那些生病的人,我們這群人,所有人都是病人,所有人也都是醫生,我們痛苦時,只有跟我們一樣的同命人,才能勸住我們,我希望政府能夠考慮到我們群體的特殊性,我們自己也願意出一部分錢,來建這個養老院。」(取材自《廣州日報》)

參考資料: http://news.chinatimes.com/mainland/17180501/172012051300191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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